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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阎少高攀不起正文 阎少高攀不起第7部分阅读
- 着那几个朋友的身份不同。
其中,便有男人之前曾经带出过场子的女人。
“不用了,我还有几个跨国邮件等着收,你去玩吧”
看着埋首公案的男人,邓云菲咬了咬刚刚涂好的晶莹粉唇,欲言又止,终是只能转身离开。
出来时,邓云菲就碰上丁莹正喜笑颜开地跟几个同事调侃笑闹,商量着出去聚餐吃冷啖杯,心头就很不爽,故意扯着唇角上前搭话。
“丁莹,你们说的那家店是不是在那里呵,之前我和阎少路过那里就见人多生意好,也进去吃过一回,的确不错。估计,今晚阎少路过那里想进去搓一顿,就不用排队了。”
小诗一听,就叫了,“不排队才怪呢最近天气这么热,那里生气好得不得了,不预约根本没位置。除非十点以后过去还差不多。”
邓云菲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声,“也对。我倒忘了,那里算是通宵营业,去得越晚,位置越多。不过我可没那个兴趣,最近减肥中。拜拜”
“这女人真无聊”小诗愤愤地吐口水,不待见的调子始终没变。
丁莹却克制不住去想,似乎最近那个人走得都很晚,难道都是加班到晚上十点以后
晚上十点过,正是西半球的白天,终于收到发小路易斯的电邮。
阎立煌迅速看完后,便拨了越洋电话过去,跟路易斯商量几个重要的细节问题,讲了一个多小时电话。
挂上电话后,再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
他揉了揉眉心,习惯性地拉开办公桌左上方的第一个抽屉,去拿那个熟悉的小盒子,却没碰到。
随即,瞥了眼空荡荡的抽屉,才想起药膏在白天已经给了那个别扭的小女子,心下一讪,自嘲地倾了倾嘴角。
只得用手给自己做按摩,太阳岤和眼睛都因为过度的疲劳,和长久的专注电脑文案,紧绷得酸疼涨痛,极为不适。若有那药膏,擦在太阳岤上,配合适度的按摩,这种症状就会很快消减,且还有一定的提神作用。
药膏是家里常年备有,绝非普通药店能买到。均系祖父那代就已经跟着霍家的中医世家的祖传秘方所制,药方难得,每年也仅为他们霍家制上几盒。年少时因他在家中最调皮,曾立志向体育事业发展,平日练球常有跌打损伤,母亲三申五令让他随时带着药,以防不备。成年之后,这些忧患都一并成过去式,因药膏里的一份脉脉亲情,出门在外时也都会随身带着两盒。
只可惜,那个别扭的小女子一无所知,拿着金子当麻癞。
那股子傲劲儿,实在让人又气又好笑。
突然,电话铃声又响。
接起来,就是一个刺辣辣的大嗓门儿,在这极安静的夜里听起来会让人精神一振,但若吵人清梦也着实让人讨厌。
“大黄,你现在该满意了。我已经把话传下去,那个你讨厌的保险员已经被处理掉了。不过我说你是不是瞒着兄弟什么事儿快快如实招来,别等着秋后问斩就晚啦”
阎立煌此时只觉得发小的嗓门着实讨厌,很想立即挂电话,但那话里的威胁也不能毫不顾及,揉着额心,靠在大皮椅里,半晌才哼出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霍天野毫不客气,“当然是你为泡妞儿,一口气砸下十几万rb巨资,把自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爱车扔进粪坑里泡了半天的美女救英雄事件,真、相”
那方话未落,就响起一片笑闹声,显然正跟着一群狐妖狼怪厮混夜店中。
阎立煌默了默,起身走到了窗边,一指勾下百页窗帘,大楼外一片灯火霓虹,心思微转。
“天野,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唉,去去去,别闹。爷的哥们儿问题大了,去一边儿去。我靠,你们想杀人啊。你们不走我走,真特么吵死人了,一群臭娘们儿没一个消停的。”
阎立煌不禁勾起唇角,很快听到电话另一头恢复了安静。
“说吧有什么疑难杂症想要跟天爷资询的,看在从小到大你的妞儿最后都会投入天爷怀抱的份儿上,天爷我今天心情倍儿好,咨询费减半,打五折再奉送一套免费光碟。大黄,说真的,天府之国的妞儿出了名的水灵儿,你到底”
“霍天野,到底是听你说还是听我说”
对方立马乖乖投降,可那嘴里吐露的话没几句正经。
“你以前,是怎么让那些浑身带刺的女人,乖乖听话的”
“大黄,你现在也好这口了你不是最标榜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好聚好散的嘛”
“你是不是要我告诉你的小学语文老师,你的成语水平终于过关了”
“大黄,你恋爱了”
霍天野一声低叫,震得阎立煌耳朵沙沙作响,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即把话筒拿开,心神也不由一怔。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两个字有多震撼,只是最近以来,一直困扰迷惑着他的某个结子,被发小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震散了。某些一直以来被忽略的东西,似乎浮出水面。
可是,那怎么可能
“别胡说。”阎立煌立即抽回游走的神思,“我问你,若是对方实在厌恨无法原谅,应该怎么做”
“那妞儿为什么要厌恨你,不原谅你,你是不是偷吃被人家妈妈现场抓包了还是不会是你用强的人家不愿意闹崩了吧”
阎立煌开始后悔跟这个大嘴公的发小谈,今晚真是鬼使神差了,越扯越没完没了,他决定挂电话。
“大黄,大黄,你不是真生气了吧人家不是为你着急嘛,这种情况你最好不要再硬碰硬,那种刺猬似的女人骨子里就只剩下一点儿傲气和尊严撑着了,你得好好哄着溺着,才能把人骗回来。”
阎立煌暗骂自己,捏着手机的手指僵硬,牙关紧了紧,才问,“怎么做”
霍天野一听这电话没被挂,先是一愣,笑裂了嘴儿,但随即又浮起一丝担忧。
“大黄,你不是认真的吧兄弟我可先提醒你,就咱们的身份和家里的情况,恋爱谈谈可以,可别来真的。那种女人”
阎立煌截断了话,直觉地不太想听好友的后续,有种挥之不去的烦躁感,似乎那也是一直以来,他犹豫的原因。
“大黄,其实要真喜欢,也没什么。这女人放哪个地儿,也都喜欢温柔帖心,偶时惊喜。直接的现在来不了,咱们就采取迂回战术。有没听过这两年非常流行的经典名词”
“”
阎立煌看了看天花板,发现连续加班几日,竟然有一盏灯坏掉了。
“四个字,雨露均沾”
没想到那头突然传来“嘟嘟”声,电话被挂了,气得霍天野一阵干嗷,再打来电话后,变成了关机。
阎立煌抄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前往地下停车场。
想到发小的提议,只是哧笑。
雨露均沾
天野这臭小子就客串了一回王爷,还真当自己是亲王贵胄,出的什么馊主义
然而,当阎立煌把车开出大楼,前往自己租住的大酒店时,碰巧看到半夜还在辛苦工作的散水车,一晃而过后心下有几分奇异,随即一个念头蹦出脑子,竟似茅塞顿开。
霍天野,不愧花花公子之名
------题外话------
嘿嘿,大家猜猜,天野这招,大黄会受到什么样滴启发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
正文 69深液,一起加班
“丁莹,帮我拿下传真。”
挂了电话,邓云菲翘着伤脚一动不动,手上却在涂着中午出门用餐时新买的指甲油。
名牌,二百八一瓶。
丁莹正在修改一份文件,听到叫唤,不得不打断了思绪去隔壁专门给他们特设的传真影印室拿资料。
连着这几日都是如此,邓云菲似乎仗着她的那些愧疚感,大肆作威作福,要走动的事绝不抬屁股,基本就是坐地使嘴唤她上。明明都能拖着脚出去吃大餐,丝毫不愿屈就在办公室里叫盒饭,但遇上公事完全是另一副嘴脸了。
一动,就哀声叹气地叫可怜。
只要不过份,丁莹也让了。毕竟现在项目进行得很顺利,且成功这后的可观提成算是她入行以来最丰盛的一笔,也能成为她在本行业积累最有力的运作资本和经验,她不想因为个人情绪而节外生枝。
“丁莹,我下午约了个按摩师做物理治疗,那师傅说这毛病若不全治好了,以后都容易扭到。我先走了,余下的那两份资料就麻烦你了。”
女人提着漂亮的漆皮小包,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丁莹看着桌上堆高的文档,无奈一叹,埋头干活儿。
一会儿,墙上传来轻叩声,随即响起男人的声音,“云菲,你过来下,把预算带上。”
丁莹抬头,就看到对面墙上的那抹黑影慢慢淡去,朦朦胧胧中,定在远远的一处,慢慢矮了下去。
她立即找出文件,打开办公室门,只走了不足五步,便是隔壁男人的专属办公室。
而在那张漆黑的大办公桌正对着的那堵墙,其实只是用一面半透明的磨沙玻璃隔起的,以前都用百页窗做装饰,倒也别致清爽。现在,全部升了起来,那边办公室的灯光一旦开起,里面人来人往都能看个清楚了然。
仿佛,他们随时都被人监视着。
事实上,这也的确是当初设计这间行政办公室时,老总们需要的效果,差点就普及到整个办公区。幸好行政主管到岗后,及时叫停了这个小日本式的设计,称太没仁权了。没想到现在她成了“猴子”,左右觉得不怎么舒畅。
“怎么是你,云菲呢”
阎立煌抬头扫了一眼门口,就立即低下头,透露出对于所来非人的不满,口气严厉。
这个男人在工作时,比她熟知的其他面都要严肃认真,甚至可以说有些要求近乎完美的苛刻。不怪乎邓云菲桌子上的甜品有点多,都是用来缓解压力的。或许由于心底的这一层同情,让她自虐似地被邓云菲使唤上瘾了。
丁莹随口解释了一下,阎立煌也没有再多问,在接下来的时间,让丁莹陪着他加班到天黑,公司的人全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终于做完最后一份文件的归档工作,丁莹抬起双臂,拉直身子,在揉软的大靠椅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皇太子的待遇果真不同凡响,这里的办公椅全是上下前后可调型的高仿皮椅,完美的人体工学设计,最适合午间调低档后用来打个小盹儿,比起她在自己原来的卡坐上,累极瞌极只能爬在桌上小眠一下,可舒服多了。
当然,其价值自然不菲,一张这样的椅子都可以买他们那种塑料普通坐椅四五把了。
转头看看侧面的玻璃墙,那后方隐约传来敲打键盘的轻响,男子低声讲电话的声音,听得并不清楚,玻璃墙用的是专业的双层真空隔音材质。也正因为还有点儿这种声音,在此时过于安静的环境里,才不会让人觉得害怕。
手抚着光滑的椅首时,脑子里又跳出那日大办公桌下的尴尬画面,男人说什么椅子太大挪不动,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趁机吃她豆腐。
丁莹抚上匈口,目光扫过电脑屏幕的右下角,惊了一跳。
九点了
再不走,就没有直达车回租屋小区了。
立即保存好文档资料,收拾好桌面文件,又看了看电脑才关掉。
当然,离开前还是必须跟男人说一声,丁莹拿起跨包,平了平裙上的褶子,低头时,看到脚上的小牛皮凉鞋,精致的银质扣饰在雪白的脚踝间闪闪发光,揉软服帖,纯真皮制的帖肤设计,穿起来真的很舒服,不挤脚,跟型也是她最喜欢的款。
本不愿公然招摇地穿戴男人所送的那些东西,在这个办公室大战场里,必须顾及旁人眼光。但这双鞋子实在舒服,式样也十分低调简单。她的鞋本就极少,左右抵不过诱或还是穿上了。
对着玻璃打理好后,丁莹方才出了办公室,走到隔壁,仍是礼貌性地敲了敲大门。
里面传来男子办公时,一惯低沉淡漠的回应。
“进来。”
丁莹扭开门把的一瞬,感觉到里面吹出的冷气,低于自己的习惯承受的温度,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抚上了右臂,推门而入。
“阎总,我事已经做完了,先走了。”
阎立煌从案中抬起头,看着女子一脸明显的疲色,连叫他的声音底气都弱了几分,遂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发现竟然已经九点了,不禁又出声
“等等。”
丁莹已经转身要离开,这被唤住,心下不由一紧,面上只是几分疑惑。
精黯的眸子扫过女子蓦然绷紧的手臂,沉声道,“时间太晚了,你要不再等我一刻钟,我送你。”
丁莹立即摇头,“不用了。这片区域在这个时段还是很安全的,以前我们也常加班到这个时间点。现在下楼走到最近的公交站,我还能赶上最后一班直达车。”
阎立煌收拾桌案的动作随着女子的明显推脱,或者已是拒绝的态度,而慢慢放缓,僵住,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丁莹吸了口气,接道,“阎总,时间不早了。您赶紧忙完,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阎立煌抬手抚了下眉心,唇角突然牵起一丝笑,有些意谓不明,“也对,害你也忙到这么晚,还没吃晚饭吧”
男人不提还好,一提丁莹就觉得肚子有些难受。若不是邓云菲故意推给她的工作量,为了能在这个点赶完,她也不会忙到连饭点也错过了,一直拿小点心和开水撑着。
“回去就下碗面条吧阎总,我先走了。”
丁莹点点头,转身离开,身后没有再传来唤声,她轻轻搓揉着臂膀上被过低的冷气吹起的鸡皮疙瘩,回到办公室里关掉空调和灯,出来时锁好门,目光又扫了一眼那格外明亮的房间,成为整间公司最亮的一块方格子。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换气机的低鸣,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忙到几点,每天都能看到他一副神清气爽地到公司。除非提前有约会安排,否则他和其他同事一样,都是按时按点到岗,不迟到,也从不像其他老总一样搞特殊。
丁莹走过艺术走廊,一步步走出公司大门。
想到邓云菲之前说男人最近时常加班,会到那家冷啖杯吃夜宵。可是他好像也没吃晚餐,就吃那些大排挡的冷食冷饮,其实对空腹空胃并不好。
走到门口时,丁莹习惯性地拿起时间卡打下班。
哐嚓一声响,宛如一道切割线,不得不面对一个即定的结果似的感觉。
丁莹抬起头,沉定的目光在穿衣境里一闪而过,脚步突然顿下,紧抱的手臂慢慢松开,镜中女子的表情,竟是愕然。
终于。
终于还是放不下么
她回过头,看着那条光影明媚的来路,似乎突然变得幽长,深邃,仿佛一个人的黑色眼睛。
说过不回头的,身体却已经可耻地背叛了。
自嘲一笑。
自作孽,不可活丁莹,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不是的,她只是尽点为人下属的义务。
只是
如此
而矣
此时丁莹不知,这一液突变,比她想像的还要长得多得多
丁莹一口气走到那唯一亮灯的办公室门外,脚步又顿了一下。
伸手时,仍有一瞬间的迟疑,可是当手搭在门把上传来冰凉的感觉时,已经来不及。
“阎总。”
扭开门,才记起自己忘了敲门,未免会吓人一跳。
男人从电脑前移开眼,投来的目光里有明显的疑惑。
其实不只对方,连丁莹自己都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她这是在干嘛
“阎总,你也没吃晚饭吧要不要我帮你订个中餐,我知道附近有些馆子还在营业,可以订夜宵。”
明明决定要避免过多交集,不再多事,她应该把邓云菲叫回来伺候男人。
阎立煌完全没想到,刚才还满脸防备,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比狼还无情的人,竟然会中途折回,问他要不要点餐
如果说大洋另一头的突发状况,已经让忙了一整天的他有些焦头烂额烦不甚烦,刚才她的拒绝姿态,他也着实没有耐心再去计较,此时这峰回路转的一遭,却让人柳暗花明,如饮甘泉,身心都流过一道细细的暖流,烫慰舒服。
疑色转柔,紧直的唇线也渐渐有了弧度,“有没有,那天我们一起吃过的牛肉小火锅”
心情舒缓,便又不自禁地兴起一丝豆弄的情绪。
丁莹一听,这下就后悔了,这人无一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惜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没有,他家老板是香港人,特别重视员工福利,一般九点准时打烊。”
阎立煌斜眼一瞥手上的腕表,已经九点过一刻。
他约略记得,女人的那辆公交是九点半收车。
唇角微扬,目光又亮了两分,“丁组长,你不是在暗示我这个老板不够仁道,让你加班超过了九点还没能离开公司吧”
丁莹被男人的突击思维拐到,一下失了声。
阎立煌轻笑了两声,放下了手中的金笔,靠进身后的大皮椅里,用手抚了把脸颊,“别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点那天在那个苍蝇馆子里吃的那几道小菜,行么”
丁莹瘪了下嘴,直接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饭店的号。
笑意不由漫进漆黑的眼眸,瞳色愈亮,阎立煌推开桌子,站起身,拿着茶杯走到饮水机前,俯身接水。
办公室里很安静,饮水机出水时的声音,咕咚咕咚地响,修长的指端起透明的玻璃茶杯,青波微漾。
男人拉直颀长的身子,仰首喝下一口,不紧不慢,仍是那么优雅从容,被大手抚乱的碎发落下光洁的额头,此时看来又添几分随性,有些疲惫,更透露出成熟男子的性感风采。
他转过头时,丁莹有些微恍惚的神思一凝,迅速讲完了电话。
“好了。他们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送上来。”
她直接住那两道略带探询的目光,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只是同事之间的关怀,毕竟眼前的男人是她目前的直属上级,衣食父母,她未来小窝的大金主,不能得罪,得小心伺候着讨个脸熟吧
“谢谢。”
他点点头,走回办公桌后,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她立即欠了欠身,“那阎总,您忙,我先走了。”适时就该功成身退。
“丁莹。”
他又唤住了她,她侧转身,他站在桌前,目光淡淡,看不透那片墨色沉寂之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
“已经九点半,你的直达车应该已经过了。不如一起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太晚。我打的回去也一样,您快忙吧”
他深吸了口气,“也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她点了点头,提着皮包的五指不由紧了紧,转身离开,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咔嚓一声轻响,门锁落下,视线再次被彻底隔离。
男人依然站在原处,高大的身影投落在大桌上,右手指摁在桌面上,指间捏住的金笔戮在桌面上,刻出一个深深的凹印,隐在碎发暗影里的眸色又沉了沉。
丁莹转身后,觉得心里那段被明确切割的部分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大松了口气,走到电梯间,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开音乐公放。轻盈明亮的歌声让人更为放松,抚抚肚子也着实饿了,她想到大厦下还有个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可以买点东西在路上裹腹。公司距离她的小租屋,最快打的也要十来分钟,若是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也要坐上半个多小时。
脑子里塞满了这些有的没的,电梯很快到了。
走进电梯,按下一楼键,目光又不自觉地朝那方望了一眼。
电梯门慢慢合上,有那么一刹,她想那个腹黑的男人会不会突然又冲出来,如果那么一只手像当日在渡假村里似地支进来,她一定会吓得尖叫。
谁叫现在是深更半夜
向来这个时候,她只喜欢窝在自己的小窝里,做什么都好,不喜外出,更不喜夜店那种杂乱的地方。
当然,那样的奇迹不会再发生,生活应该如常,经不起那些大风大浪的折腾。
门稳稳地合上了,瞬间的失重袭来。
丁莹已经开始筹划洗热水澡前,喝杯蜂蜜牛奶,完全没料到下一秒的意外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惊险得有如一部欧美大片儿。
哐嚓
灯光骤灭,电梯重重一顿停住了。
兹兹的电流声在几秒之后,彻底消失。
黑暗,浓到无法形容的黑暗空间,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连呼吸都仿佛被黑暗吃掉了,恐惧感一下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
老天,这不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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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这回该轮到英雄救美了哈新的化学反应即将爆发,吼吼,亲亲们,给力求个首订吧俺表示稍后的内容一定很精彩很缠绵哟么么达,谢谢大家支持秋秋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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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o别怕,我不会离开你求首订
若非还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网页资讯,音乐还在耳边响着,丁莹真的会尖叫起来。
手机屏幕发出的光芒,让整个空间更显得黑暗无比。
在人类发明电灯彻底摆脱了黑暗之后的今天,现代人已经很难体会到古人所说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暗窒闷,可此时却让关在电梯里的丁莹感受到了十成十。
“不会是,真的吧”
丁莹喃喃,转身看着电梯大门,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想到无数个欧美大片里的情节全是恐惧型的
顿时便感觉已经没有排气声的小小铁匣子,窄小,逼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四周的黑暗和死寂就像一头无声的野兽一样朝她疯狂挤压,匈口开始发闷。
在原地打了个转儿,她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心里叫自己要镇定,不要慌,冷静下来,想办法。
双手死死地握着唯一的光源手机,她的战利品,苹果5s,似乎从来没有现在这一刻,那么喜欢这手机,里面透出苹果特有的柔和白光,真有那么一点点安慰人心的作用。
于是丁莹想到的第一个求援方法:打电话
求救号码:11o
这是丁莹第一个想到的短波号码,要问她若这个打不通,第二个想到的是什么,那必然是火警救援号码119。
因为和父母一起时,中午吃饭看新闻,父亲总喜欢拨到放法制刑侦案件的频道,里面最常出现的政府救援代表不是11o,就是119。前者打架斗殴、死人锁门都管,后者打出的标语便是救火、救急、救人,全包。
总之,丁莹并没想到先打电话给公司里的人,或者,就距离她并不太远的那个还在办公室里加班的男人。
电话拨出去,却是长久的沉寂。
丁莹不解,反复拨打,都是“你已不在服务区”的无信号提示,仔细一看,发现倒立的三角小堆栈一个信号条都没有,空白的阴影上还打着一个小红叉叉。
顿时,小红叉叉在她眼里无限放大,感觉就像叉掉了她唯一的生机。
电话打不通,还能怎么办
“喂,有人吗来人啊”
恐惧一下被放大,丁莹吓得扑到大门上,用力拍打敲击金属大门,深闷的响声,伴着细微的叫声,从厚厚的金属壁里传出,却只是禁锢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根本传不出去。
脑海里立即出现了类似于电梯杀人的恐惧影片,现在她身处在二十多楼,按重力加速度,若是电梯直接这么掉下去,可以把地面砸个粉碎下陷一米多,里面的人那就像脆弱的火柴棍儿,直接折断,全身骨头都被重力加速度给粉碎掉。
“啊,救命啊”
这时候,丁莹完全体会到新闻报道里的一个事实,地震被困压的人,有时候不是因伤痛而死,更多是因为心理恐惧失去了求生意志而死掉的。
她开始放声大叫,更用力地拍打金属大门,渴望至少能听到点人声,而不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早知如此,她就该留下来陪那个披着羊皮的狼共进晚餐,也比现在这样好太多了。
她虽不信任男人不会再对她不轨,他肯定不会害她性命这点是肯定的。
原来,人在面对生死时,节操尊严什么的都会变得很渺小。
那么重视所谓的人格尊严,也许只是因为,她没有那些傲人的学历外表家世背景,只剩下这寥寥无几的一些尊严和傲气可以让自己觉得有价值,丝毫不低于他们那些人,才能与他们平等以对。
其实,那都是她的想法和心态,她也很明白这种思维方式的误区,可是她无力改变。
叫了又叫,拍了又拍,还是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拍得手也疼了,匈口更是阵阵闷痛,因为恐惧而引起胃部肠道的收缩,肚子更不舒服。排气扇的停止运作,电梯里很快变得有些闷热,空气也有些污浊。
无力地跌落在地,只能用双手紧紧抱着臂膀,一臂的鸡皮疙瘩,头皮和脸颊都在发麻,却是哭不出来。
突然就想起,曾经同样的停电夜,有个男人陪在她身边,温柔相慰,笑语珠玑,在两个手机的灯光下,他们目光相牵,悄悄动了心,生了情,种了爱,渴望牵手一生。
“是谁说勇敢,就不怕痛爱的伤。没有那温热的肩膀,未来那么长。我不够勇敢,忘不了你的模样,谁能还我那些旧时光”
手机里的音乐,突然放到了这一段最美的时光。像这样漆黑寂寂的时刻,似乎回忆一下变得格外清明,每一个音调,每一个字句,拂摸着过去那段旧时光。
甜蜜的,悲凄的,纷至沓来。
丁莹,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都说丈母娘见女婿,越见越欢喜。
切你又知道了,俗话都说岳丈见女婿,越见越讨厌。
我在朋友这里,今晚不回来了。
不,我从来没说过。没有
越是甜蜜的回忆,现世越是残酷冰冷得让人心寒,绝望。
她深深吸了口气,鼻子发酸,眼眶刺痛,却已经是,哭不出来。
反正,一切都过去了,没了就没了吧
她又站起身,抚着冰冷的金属大门,扬起手,狠狠砸了下去,继续大叫。
人总不能永远只为回忆而活着,苏蔓最终学会走出了那段十年的情感桎梏,她算什么呢呵呵,朋友说,你也不过才几个月的两相厮守,人家六七年的都分了,也还活得好好的各自嫁娶了。
如果情伤可以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深浅轻重,她想她丁莹还算是幸运的吧
自欺有什么不好,这可是他们草根族快乐生活的心灵鸡汤呢
砰砰,两声不同的重击传来。
丁莹突然一怔,不敢置信,自己的呼救终于有了回应。
其实仔细算算时间,这段紧张恐惧逼仄害怕的过程,也刚刚过去一刻钟,却仿佛似熬尽了她的半生,那么漫长。
她停住了手。
砰砰,又是两声重响,不是她的幻觉。
随即更传来了男人浑厚有力的呼唤,“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回答我,莹莹,你是不是在里面丁莹”
那晚之后,丁莹想起朋友说过的最快失恋疗伤法,找个更棒的恋人,展开一段更精彩的恋情,用更惊心动魄的美妙回忆去埋葬曾经的伤,什么都会过去。
她开始,有些认同了。
“丁莹,你在不在里面,回答我”
阎立煌的声音又大了几分,那重重锤击的力量通过厚重的金属门,竟然传到了丁莹平覆的指间。
瞬间激起一阵说不出的战栗,又从头皮麻到脸颊,丁莹知道这一次不是害怕。
“我在,我在,阎,阎立煌,我在这里。”
金属门里,传来女子奋力挣扎的大吼声,传出来时却是小小的,细细的,闷沉沉的。
阎立煌终于听到了回应,一颗高悬的心也落了地,他所在的电梯间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手机被他扔在地上一边,开着全亮不熄,他紧紧盯着金属大门,眉头高耸,眸底逼出两道焦急的光芒。
整幢大楼都突然断了电,他用的是笔记本,初时也只怔愣了一下,并没有太慌张。
而此时,听着电梯里闷闷的女声,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吓坏了,有没有哭,但他的心情很糟糕。
“丁莹,你再用力拍打一下电梯门。听到了吗用力拍门”
阎立煌要根据声响的震动,感觉女子电梯的位置,是否已经落到下一层,还是卡在中间,或者还在本层,亦或降了一半还是多半
砰砰砰的震动声,来来回回,响了数十下。
男人和女人,隔着一扇厚重的铁门,传递着有限的消息,反反复复,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阎立煌,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丁莹,很清楚。”
“你可以叫人来吗大厦六楼是他们的物管办公室,每天都有人值班的。”
“我打过电话,那里没人。”
“”
丁莹无语,想到自己的手机打不通,男人也找不到物管,那现在就只有找警察或者消防战士帮忙了。
“莹莹,你等等,我马上把你弄出来。”
“阎立煌,你要干什么你可以打电话叫警察,或者119。”
“我打过了。他们来得太慢。你等等,先听听音乐,我马上就回来,别怕。”
“阎立煌,你要去哪儿,你干什么去”
丁莹一听急了,这时候她真不想男人离开一步,只想一直陪着她就好,等别的救援部队过来。
“丁莹,别怕,我很快就回来,我不会离开你。相信我”
“阎立煌”
再唤,男人似乎已经走开了,没有回应。
丁莹焦急拍打的手帖着冰冷的金属门,慢慢滑了下来。心里为那句“我不会离开你”,紧紧地揪着,拧着,又酸又疼,百味杂陈,分不清是高兴,难过,还是恐惧,无奈,厌恶,或者期待。
她摇了摇头,把音乐换成摇滚,想要驱散那些在黑夜里就会变得特别猖狂而无孔不入的魔障。
告诉自己,现在是紧急情况,阎立煌会这么说,都是为了安抚她罢了,不必多想。
阎立煌不是那个渣男,他们完全不同。
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时,在漆黑空旷的楼道里,发出哐啷啷的金属敲击声,身形高大的男人在跑了几层安全通道,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工具,立即跑了回来。
“丁莹,我回来了。你等等,我马上救你出来。”
“阎立煌,你在干什么”
“猜猜看”
都这时候了,这男人竟然还有心情调侃,他以为他是阿诺蓝波,还是电视男主角啊
“阎立煌,你告诉我啊,你在干什么你不要乱来,打电话给警察让他们来救我。”
“傻妞儿,这只是一件”他的声音重重一顿,仿佛很用力的样子,“非常简单的,大事儿”
丁莹听得心子发紧,就怕有个万一,“阎立煌,你别逞强。我这里也不危险,你别万一”
“莹莹,你必须学会一件事。”
可是男人的声音仍然吃紧,似乎完全没有罢手的意思。
“阎立煌,你别总是那么大言不惭的好不好,这种时候不是耍大男人威风的时候,你最好”
她的声音突然一顿,因为感觉到掌下的金属门似乎传来动静,掌心正正帖住的门缝仿佛有了一丝松动。
“丁莹,能不能看到斧柄”
随即,连男人的声音都变得更清楚,像是直接通过空气传播。而不是隔着一道厚厚的金属门那么深闷模糊。
丁莹的手机亮光朝上一照,看到金属门竟然裂开了一掌宽的距离,她立即想也没想地就用手去扒住了一扇,往后用力。目光顺着灯光直直投向外,透过细细的门缝儿,她一眼看到了正在门后的人。
那张熟悉的俊脸上,布满焦急担忧的神色,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似乎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门缝时立即透入外间更为清凉的空气,连同男人好闻的气息也飘了进来,吸入鼻端,让丁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妥帖,鼻头禁不住又是一酸,她用力抽了口气,把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