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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阎少高攀不起

正文 阎少高攀不起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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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笑。

    的确,现在说什么无辜有什么用,老总们看的是结果。过程里发生了什么,都是她的责任。她那时急着跟游自强斗气,分心在一个冷情寡意的男人身上,没有做好事。这还是她自告奋勇,帮朋友揽下的活计,不仅丢了自己的脸,更让朋友蒙羞。

    这,都是她自找的

    能怪谁

    现场,一下冷寂。

    由于老大陈总发了脾气,都没人敢直接安慰丁莹,或者多说几句。当下又是周六加班期,周人都不想摊事儿,纷纷各就各位,只想尽快做完了事,回家休息去。

    而李倩因身体原因,今日也被老总们特许在家休息,不用来公司。

    众人散去,王总把丁莹叫进办公室,进行了一番机会教育。

    ”丁莹,我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待这事儿一过“

    恰时,办公室大门被敲响,传来了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丁莹闻之,心头一坠,腹下却窜起一阵阵痛,寒意从头鼎一直坠下背脊。

    门被打开,门口高大的黑影对王总说了什么,丁莹浑然不觉。

    随即,丁莹跟着那人往两人同属的大办公室去,行过大办公区时,四周的目光和低声窃语,都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与之何干。

    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地转着刚才王总说的话。

    小丁,公司不是不准员工谈办公室恋爱,但也没有鼓励过。你该懂让情绪化影响到了工作效率,这就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情况。小丁,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择友标准,适当地调整。据我京城的朋友透露,阎少家族已经开始为他特色合适的结婚对象了,这个国庆节他回去,貌似就有一场名符其实的选妃宴等着。不是咱太现实,而是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小丁,要不我给你放个长假,你好好休息休息,把该放下的放下了,再来工作。你也别担心,你在这个项目上的贡献,公司一分都不会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

    正文 91一场预谋今晚,你可想起过我

    每个女孩子,都渴望嫁给自己的初恋,这是女孩子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儿。

    说出每个少女的心声,不怪乎杨格格的人气总是居高不下,且节节高升。

    虽然这时候,很多人都知道这极不现实,也许还有人哧之以鼻,譬如这个叫丁莹的女人。

    可,这却是真心话。

    那个男人曾不只一次强调,要她讲真心话。

    杨婉讲了,所以才会再获垂青

    当然,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我会努力的

    杨婉的手段再多,心思再狡猾,却不掩饰她愿意为了爱情,耍花招。

    这不正是男人想要的“主动”么

    就算卑鄙了些,流忙了点,无耻自私没底限

    可这一切,都是你为而做的,唯一。

    谁不会心动

    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不开电视里的那个青春又美丽的女神。

    连她也一样。

    所以,她丁莹合该败下阵来,输给大明星,也不算输,对不对

    走在不甚平坦的人行道上,茂密的小树掩去了大半路,有风过树叶沙沙作响,还有路过的行人,成双成对,一家笑闹。

    低头,那影子旁边,相伴有树影,灯影,路过的影。

    她才不孤单,她还有一个隐形晴人,为了他,她得好好爱自己。

    突然,女子抬起手,捻捻手指,又抬起头。

    “下雨了”

    身边的行人都低呼小叫的,加快了步伐。

    女子却是无所谓地笑笑,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话,抬脚迈出的步子,更加悠闲散漫。

    为了今晚的同学会,她故意弄了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可谓瞬秒全场妇女阿妈们。

    其实,亲啊

    你才是真正的高不可攀

    轰隆

    一声惊雷响,连天接地,青白的电光穿过漆黑的夜幕,眼前一切一下分明如昼,无所遁形。

    狂风扫过,拂过身,凉了心。

    抹一把脸,笑,这雨下得好得意,怎么专往人脸上泼呢

    不好不好,现在环境污染问题那么重,这雨还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呢她为了洗个弱酸的水,还专门买了一套净水设备,过滤掉余氯的危害。

    女人要学会多爱自己,而爱自己的最好表现,就是爱自己的容貌,为它多花点时间和金钱,绝对值。

    所以,不能让污染的雨淋到脸。

    在迅速一扫而空的街角,一个女子,将自己蜷成了小小一团,蹲在一片树影下,她的脸埋进膝盖里,只见肩头微微抖动,大雨倾盆而下,打湿了这个世界。

    转眼,只剩下她一人。

    我的晴人,这个雨夜,你在做什么呢

    你有没有,突然,想起我

    雨帘如丝,在玻璃窗上画下一道一道,宛如美人泪。

    窗内的灯光暖意融融,轻盈的音乐,优雅地盈动着裙花和西装裤脚,叮呤叩响的杯盏,端庄谈笑的红唇,和男人爱昧流转的眼光。

    这是一个小型餐会,来往其间的多是年轻男女。

    窗边,繁复华丽的西洋窗帘下,男子身形铤拔,一手叉兜,一手端着红酒轻啜,俊恻的轮廓在灯影下,染上一层迷璃而深沉的颜色,让人辨不清他眼底的流涛暗涌。

    “大黄,躲这儿干嘛你已经选好你的太子妃啦”一个巴掌重重拍在阎立煌肩头,手中的酒液都溅了出来。

    阎立煌眉心夹了一下,回头把肩头的爪子扫掉,端着酒往回走。

    霍天野心下一异,窥着那脸色跟上,继续捋虎须,“刚才你跟闵家千金多说了两句话,后却跟彭家千金跳了一曲,之后还给向家的小公主送蛋糕。啧啧啧,你这劲头也太足了。向家的小公主足足比你小十四岁啊,你不会真奉行那套名人的老婆平均年龄都比他们小十二岁的流行规律,看上小公主了”

    “你信不信再不闭上你这张乌鸦嘴,我就把这杯洒你头上,让你先夺了今晚的好彩头”

    “唔”

    霍天野立即捂上了嘴,那夸张的样子还招来几位女士的调笑,他颇为自鸣得意。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到四下无人时,他那狗抓心的毛病又不知死活地蹦出来。

    “大黄,你该不会真在思念你那位前度杨格格说到这里,我必须给你看个好东西,保证兄弟你这马脸儿立马就变弥乐佛。”

    说着,霍天野就摇出一超大屏的手机,唰唰两下调出个视频,不巧,正是杨婉接受情感谈话节目的视频。

    “我说,你什么时候送她那小圈圈儿了,这事儿要给你大哥知道,你非被”霍天野朝大厅的某一角探了眼,那姿势动作都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阎立煌心里正躁着,一把挥开了手机,冷哼,“没听过,好马不吃回头草么”

    霍天野收了机,叹息,“得,原来又是一则八卦炒作啊”

    “行了,以后别拿那种东西来恶心我。爷的字典里,没有所谓的旧情复燃,破境重圆一说。”

    此时,男人完全没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会踏上这条不归路,且还誓死不休

    “兄弟,这不对啊”霍天野绕了个圈儿,堵住人,“你从回京后就一直发臭,到底谁惹你了啊,你,你不会噢大黄,你疯了”

    那杯酒终于落叶归根,献身给了霍天野,霍天野气得跳脚,抹了两把脸跟阎立煌杠上了。

    “大黄,我知道了你这副死样子,八成是还没把那只刺猬吃夏腹,这都憋出火来了”最新版的“卷福”抚下巴造型,连台的真相出爆,“如此看来,嘿嘿,兄弟,杨格格这次蓉城之行也没捞到什么油水你这整晚失魂落魄,神不思蜀,都在想那只小刺猬了啊唔,你怎么又泼我啊”

    阎立煌只给了一个冷森森的厉眼,转头走人。

    某人,道破天机,焉能不受天遣

    霍天野本想追着去报复,却被阎家当前的大家长叫去问话,具体便是关于这场“选妃宴”上,弟递情之所衷为哪位千金。

    等他再搜到人时,那时阎立煌一人在烟雨朦朦的小亭中,对着一个陌生的老式手机,凝神,发呆

    翻了电话薄。

    可以肯定,自己并不是像霍天野那种,好奇心重得跟娘们儿似的猫科动物。

    电话薄里,被认真地分了群组,有家人,朋友,亲戚,同事,以及观察者。

    当然,他自认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男人,距离产生美,这是人际交往的基本准则。

    摇感图标停在“观察者”上这女人的分类,的确有她的个性特色。

    可是图标没有点进去,而是滑到了家人位置,一一查看。接着,是朋友。再第三位的亲戚,会把同事类列到后位,不难理解。

    溜完一圈儿,男人的手指僵硬地,停在了“观察者”组项上。

    脑子里仿佛轰隆隆地辗过一列老火车,汽笛疾响,刺耳入骨,简直让人难以忍受,这般折磨之后竟无甚留存,连最基本的一点儿念想也没剩下。

    该死

    老式手机被男人愤愤地掷于石桌,但还是留了些力道,没有如那晚“甩支票”之后,他的手机就粉身碎骨了。

    一拳击在小亭木柱上,牙关收紧。

    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把他列在“观察者”里

    就算不是朋友,那好歹也算是同事吧。

    他竟然成了最末流的“观察者”

    就在男人面向满园雨霏,愤怒喷气时,那掩在花荫后已经瞧了大半会儿的男人,轻手蹑脚地么了出来,还真没说错这厮是属猫的,动作那绝对是无声无息,又快又准,一把么到手机,就地开“八”。

    由于按键一直开的是静音,只有迅速的点击声,在淅沥的寸帘里,悄悄划开。

    霍天野扳了两三下,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

    妈的,什么老古董,按键不灵光,菜单栏藏得好深,半天找不到,反来复去也就是个通讯录最明显,那什么一排小图标,诸如日历,百~万\小说软件,就没有其他了。连网络都没有

    这是哪个年代的电子垃圾啊啊啊

    他深深滴为兄弟默哀,可以推测那位刺猬小姐该是多么传统复古的品种,难怪咱新时代的太子爷会搞不定。

    折腾了半天,总算折腾了一个稍有点儿意思的东西私信

    “完了没爷饿了。”

    啧,原来背着哥们儿的大黄,竟然是这么含蓄中,不乏激情奔放啊

    “快点儿,饿坏了要你赔,至少一次三轮。”

    啧啧,真没看出来,大黄还是个重口潜力股。

    “九轮宝贝,你确定你能吃得消。我的神,大黄,不怪你今儿整晚都在思蜀,那刺猬不是蜀山神女化身,居然比爷们还重口,九轮”

    霍天野突然为自己之前的猜测而汗颜,他家兄弟根本不是没吃到,而是吃到了极品中的极品九道弯儿,对于这一层子的清水小淑女们没了味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啊

    九道弯,那可是名器中的名器了。听说命中率那是千万分之一,话说就是花花公子的大老板一生阅美无数,也不定能得那一枚。

    这可是运气啊

    “去你的,胡说什么。”

    阎立煌见状,立即夺回手机,霍天野刚起的兴头被人断了哪里肯轻易罢休,当下两人就在小亭中耍起拳脚功夫,过了十来招,才以霍天野主动求饶罢了。

    “呼,这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然是惹不得的。哥们儿,咱认栽”

    阎立煌冷哼一声,收好,“你都唬弄了些我哥什么”

    霍天野立即一铤身儿,“要套情报,行,拿来。”

    当然是一个响巴掌,拍得某猫爪子直抖,嚷开了,“大黄,你是不是有了异性没人性。啊好歹在我的玲珑手段下,阎大部长短期内绝对不会再过问你的事儿了。你至少有一年的自由时光,想干嘛干嘛去。这是你对好兄弟的态度啊啊啊,别打脸,我求饶”

    阎立煌看了眼手机,发现意外被按出了一个菜单画面。

    他立即收好,眼神示意某人赶紧招供,否则美容不保,这大钢拳头一落下,至少也要当一个礼貌的乌眼青,不好意思出门泡妹妹了。

    “我还不就是,根据你之前的烟幕弹作风,表示你目前相中的闵家和彭家两位,一动一静,需要时间交往看看再确定。以你哥的性子,他既然找我打探,必然不会再干涉你的自由恋爱。我还提了下杨婉的事儿,你哥他就”

    “行了,没你的事儿了,回去抱你的妞儿去。”

    阎立煌转身要从小路回房,霍天野当然不甘心,跳嚷着不能过河拆桥就追了上去。

    在他们身后,仍在进行的宴会,独独缺了男主角,落了个清冷收场。

    晚了

    男人从浴室洗漱出来,一边擦着头,一边走进卧室,没有开电视,却是立即走到床边坐下,拿起船头柜上的那个老式手机,娴熟地打开了操纵界面,点入菜单,滑条,落在媒体库里。

    点开,里面的图片,不多亦不少,却是在之前跟发小笑闹时,发现的一个意外。

    点开第一张图,最近拍摄的,却是他的像他正低头,从一个工艺品小摊肆上拿了个手工艺品,看得仔细。

    转瞬,画面在脑海里鲜活。

    “莹莹,你拍了什么,给我看看。”

    “没什么,我手机太老式了,根本拍不了什么东西。”

    “不老实”

    “真的没什么啦,哈哈,讨厌,哈哈哈,好痒,我不来了不来了。”

    原来,她偷拍的是他。

    再往下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传来了大哥的声音。

    这么晚了,大哥这时候还来敲门,想必要说的事儿多少还会绕到那上面去。

    他立即将手机收进抽屉里,走了出去。

    “大哥,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我怕小嫂子明天又会拿我开涮儿”

    “瞎说什么,她怀着孩子,早睡得跟猪似的。”

    阎立煌一笑,给大哥倒了杯温开水送上。

    阎圣君接过后,一惯沉肃严峻的面容瞧不出岁月的痕迹,却是比阎立煌更显得老成数倍,也确实年长近十岁。于阎立煌来说,兄长如父,也比父亲更为亲近。

    “天野说你相中了两家姑娘,还拿不定主意。”兄长向来不喜欢跟他绕弯子,一来就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别的不多说了,咱们家也不是老八股。心思太复杂,不顾家,太过的人不适合咱们家。但,婚姻也不是儿戏,现在社会的人越来越浮躁了,爸妈还是希望你找个可心的,不是挑条件。要是你不喜欢,就不要耽搁人家,乱放电。惹些桃花债回来,回头爸妈还得跟人卖老脸。”

    阎立煌扯了下唇角,“哥,你说不谈条件,但今晚你们鳞选的人,哪个不是看条件来请来当候选人的。”

    阎圣君将杯子一放,目光如柱,声音沉下,“小煌,你已经是成年人,我不希望在新闻媒体上再看到类似的报道,徒惹笑柄。”

    说来,兄长还是对杨婉那事儿耿耿于怀。虽然他早就表示过,已经处理干净,然蓉城之行,似乎又让兄长警惕起来。今晚上的宴会,大概也是为了此桩。

    见弟递默了声儿,阎圣君叹息一声,又换了口气,“小煌,我是不懂你们现在这帮年轻人的想法了。天野那小子我也说过他,婚姻对一个女人来很多时候比男人更重要。你对自己不负责没关系,但是不要随便去伤害一个女孩子。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阎圣君起身离开。

    阎立煌看着兄长依然雄装铤阔的背影,突然开口问,“大哥,你是为了孩子才答应跟嫂子结婚的”

    阎圣君身形明显一顿,半晌没有回声,却不若他一惯雷厉风行的作风。

    好半晌,阎立煌以为兄长不会回应,因为那关系着一个最深沉、最内敛的男人,心底深处最隐晦的情感,和秘密。

    “这样,至少大家都好。”

    门,叩上了。

    阎立煌静静立在原地,久久失神。

    大家都好。

    可是大哥,你成就了所有人,那么你自己呢呵,你说婚姻对女人很重要,所以你终于决定再婚,娶了那个怀了阎家孩子的女子,众望所归,阎家有后了。

    回头你又叫我选我所爱,你不觉得这很正相矛盾吗

    人永远都是世上最贪心的动物。

    爱情,婚姻,事业,都想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何其可笑

    这一掖,谁为谁失眠

    清早,丁莹撸着鼻子起船,一照镜子,眼眶红肿,满脸苍色。

    接着鼻头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姑妈感冒啦,姑妈的鼻涕都流出来了,丑死了。啊唔”

    浴室门口,小侄儿尖叫一声,捂着小脸跑开。

    丁莹欲哭无泪,有没有这样欺负病人的啊

    饭后

    “这就走莹莹,你们公司不是一向都按国家假日放的,你才回来几天就要走”

    母亲一脸不舍,父亲却劝说孩子有事业要忙,不要拦孩子们的财路。

    丁莹愧疚,解释说是重要项目需要。

    母亲却道,“你别听你姨妈他们说什么,外人说什么,咱们小区里也多的是些不好找对象的,打定一辈子单身的。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咱父母就安心了。”

    原来,最懂女儿心的除了父亲,就是母亲。

    丁莹急忙打断情绪的潮涌,解释说,“妈,其实是我最近忙的这个项目很大,若是做好了,我就可以首付一套新房。我想”

    置业的大问题一抛出来,总算转移了父母的离别之情。

    最后,母亲还是忙着给她装了许多她爱吃的,做了还来不及吃的美味。又各种叮嘱,一边高兴她终于也要有个窝,一边又劝说她不能太累,要买房父母也会支持到底云云,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丁莹听着,笑在脸上,暖在心田,却酸涩难抑。

    以为逃离了这个环境,就可能像以前一样,松一口气。可是再次离开的脚步,却比以往任何时候,感觉更沉重。

    这么多年了,每一次跨出家的小区大门,看着父母跟自己遥遥招手相送的背影渐渐佝偻,岁月沉积的种种,也愈发地让人呼吸迟滞。

    “小银子,你也回来啦哈哈,正好,今儿一起吃饭吐槽吐苦水吧”

    汽车还在路上,丁莹就接到好友的金燕丽的怨怼短信,电话一打,都是会心一笑。

    晚上一起吃饭时,丁莹提到想要趁节庆促销期,四下看看楼盘。金燕丽一听,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就像是自己要买楼,一拍匈脯就说要陪丁莹一起转转。问起来,原是姑娘也动了心思。

    “那好,咱们买个一居室小寓,门挨门儿,做永远的闺蜜好友兼邻居吧”

    于是,隔日两姑娘就凭着一张公交卡并两条腿儿,跑遍了整个蓉城内外近郊的各大楼般小区,二手房交易市场,房地产交易会,等等。

    做房奴的苦,不说大家都知道;但想寻一套合适的房,那也跟茫茫太平洋里打捞h37o一样,尤如大海捞针。

    “哎,小银子,你说把咱俩卖了能换套房不”

    三天下来,姑娘们深刻体会到了楼市的水深伙热,这西部第一省会城市的房价,简直让人惨不忍睹,鸭梨山大。

    “咳咳,那你得先找到买家,才能思考下一步。”

    “哎,早知道当年那个台湾老板,我就卖了啊啊啊啊啊现在也不至于总被房东赶,靠个死房东,也不过是个小暴发户,拽得二五八万的。”

    “你房东要赶你了”

    “可不是。人家娃娶媳妇儿了,急着用钱。要卖了那房,给儿子凑聘礼钱啊”

    “土豪”

    “我诅咒他儿子一年娶妻两年离三年闪婚四年戴绿帽子。”

    “你丫也忒毒舌了吧”

    “小银子,你说咱想当个房奴怎么都这么难啊难啊难。”

    “你没听最近报纸上说,能当得起房奴也是资本阶级,说明人家还有抵压的价值。而我们”

    丁莹无声苦笑,只剩狼狈。

    他说的没错,你懦弱无能,又胆小自卑,除了逃避,你别无其他。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你逃掉了流言蜚语,却逃不掉这个社会的定律。

    “小丽,要不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或者,我们一起重新租房子。”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你跑遍了大街小巷,渴望给自己构筑一个小窝。可是现实残酷,你想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大坑也无能,纵使只要一打开皮夹,就有一张买两套房都绰绰有余的巨款,你也固执地不愿意动用那上面的一分一毫。你就是这么清高,这么傲气,宁愿吃苦受累,也不愿卑微了半分,自己的心。

    “这个,我再看看吧咱俩现在工作一个东一个西。又不可能在城中心租房”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能跟你一路同行的,还能是谁

    挥别好友,公交站台上,大幅大幅的灯箱里,全是各种华丽演绎的房地产广告,在这条环城大道周围,美仑美奂的背后,地价,都是高不可攀。

    丁莹坐在金属长凳上,秋后的夜风,格外瑟人,拢紧了衣领,还能浸透身心。

    时间已经有些晚,交公车迟迟未来。

    从眼前闪过的,全是一辆辆豪华私家车,黑色奔驰,红色甲壳虫,白色宝马那里,好多都是女士驾车,一家人风尘仆仆回家来。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总有一天会和这个城市里的这许多人一样,过上这样偶时牢马蚤,却美满幸福的生活。

    而今,依然是左手握右手,寂寞一人已经麻木了太多感觉。

    突然打开皮夹,拿出那张半皱的小纸条,笑,爬上浅纹的嘴角。

    八十万呢

    怎么不是一百万呢

    原来被称为人老珠黄的自己,还这么有身价。

    她其实应该对那个男人说声谢谢,谢谢他这么看得起她这个小城女子。

    心,已经不痛,不痒,不酸涩。

    只是太空,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突然,嘎吱一声急刹车刺得周人都纷纷抬头看来,一辆suv停在了丁莹面前。

    车窗迅速降下,探出的头十分眼熟,还在懵懂中的丁莹一时没能想起来者何人。

    对方却已经热情无比地跟她打招呼,并自报家门。

    “我是小吴啊丁组长,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儿。”

    原来,这是早前从公司辞职离开的部门同事,曾经关系还不错,因为游自强的原因。现在,看这人车马畅快,显是在外混得相当不错,后座还有两个年轻妹妹,妆容浓厚。

    丁莹礼貌问候,眼神不住往公交车来的方向转。

    “丁莹,这可是难得的大长假最后一天了,这么早回去多无聊。不如一起去玩玩吧今晚一个朋友开告别单身派对,邀了不少人。哦,还有两个你们单位的。都是同行,多认识几个朋友也不错啊我听小诗说,你最近在公司鼎了大项目,正好,咱”

    丁莹直觉地就想拒绝,可是忽又想到其他,男人们对于楼市消息更为敏锐,也许能借机跟他们探点消息也说不定。

    如此一个意外决定,却不知命运在这一刻,给丁莹来了一个大翻转。

    剧大的霓虹招牌,水晶砖似的楼阶,半裸身形的花瓶女雕塑列门口,当真是雅俗共赏,不一而足。

    丁莹猜测,小吴的这位朋友,八成是个爆发户吧,才会选在这样又俗又格调的地方,确也价值不菲。

    一路上,小吴和年轻女孩们说笑不停。

    丁莹发现,健谈的自己似乎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话题一个搭不上。

    下车时还被一晓妞儿喊了声“大姐”,差点儿没把她跌地上去。

    走过门厅时,她故意朝光可鉴人的装饰墙上看了看,因为这一日都是体力活儿,没有上妆,素面朝天,此时神容疲惫,难免瞧着有些不济,可也不至于配上了“大姐”这种专门用来代表农村大妈的称号。

    揣着一抹忐忑,丁莹问小吴,他那朋友是不是小青年,自己这位“大姐”过去,会不会坏了年轻人的兴致。

    话当然是这样自谦地说着,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

    “丁姐,你放心,这哥们你应该很熟悉。呵呵年纪也一大把了,好不容易才找着他的真命天女。今晚啊,保准儿让你high到鼎点”

    她很熟悉

    年纪也一大把了

    丁莹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算算今天距离某个男人的大婚之日,也不过天时间了。

    可惜,在她犹豫琢磨时,没有察觉到小吴脸上一闪而过的恶意笑容,包厢大门已经被一把推开,登时爆出一片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昏暗的光线里,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杂乱的人群如狂魔乱舞,一个穿得比一个清凉惹火,爱昧勾挑的气氛,处处可寻,晦涩低沉的喘熄,藏在角落。

    明明昧昧间,丁莹感觉自己像是撞进了片场,严重的陌离感让她顿生严重不适,只想立即逃掉。

    这样的世界,一点儿不适合她。

    仅有的阅历里,都是不堪。

    丁莹想要寻主人家,问个好,就走。

    哪料,麦克风里穿传来一声高呼,“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

    尖锐的哨音惹得众人捂耳,怨声载道,随即在头鼎着一个疑似花裤衩的男人跳上台的强势镇压下,众人声息。

    “今晚一位重量级的嘉宾正式到场,灯光”

    丁莹不得不抬头遮挡那突然打来的射灯,刺得她眼睛疼,心下更为惶乱,她怎么就成了“重要嘉宾”了

    答案在下一秒揭晓。

    “丁莹,咱游大哥的前度。为了咱游大哥终于脱光光,特别前来支持。大家鼓掌欢迎丁大姐的光荣到场喂喂,掌声啊”

    真相,从来都是不堪。

    丁莹登时傻眼了,回头,却只看到数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从眼前划过,确都是跟游自强要好的本公司同事,或前同事。其中,小吴斜裂着嘴,站得远远的,怀里搂着那个叫她“大姐”的艳丽女孩,朝她举杯邀祝,眼里却分明淀着看好戏的神色。

    呼喝声,口哨声,巴掌声,夹着那明里暗里的讥嘲,讪笑,排山倒海地打来,给了丁莹一个十足十的措手不及。

    小吴之前开车时回的一个电话嘿嘿,我可准备了一份儿大礼,哥你一定喜欢极了。今晚,保管让你舒服痛快到底

    难道就是在说她这个“最好的压轴戏”的登场

    不知道这个party开了多久,至少不是丁莹能想到的,已经黄汤下肚数杯的众人,一个个都脱去了白日的斯文外衣,那做出的事,出口的话,绝对能刷新人类的无耻纪录。

    “前嫂子,要不你先发表一下祝贺感言吧瞧当年咱们看着您和游哥也铤好的,无奈到最后却劳燕纷飞,游哥可痛苦孤独了好久,才等到现在这位小嫂子啊大家都不容易,送上你的祝福,算是给曾经的一段,哈哈,孽缘,画上一个句号吧”

    戴着花裤衩的男人,每吐出一句,都能赢得在场众人的呼叫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地造势,不管这话里话外,有多么恶劣。

    “我说这话也问得太牙酸了。”

    “什么牙酸,今晚玩的就是这一口重口。”

    “不爆重点,那还玩什么。以后就是围城里的人了,想出来玩都没得搞了。”

    花裤衩主持人直接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冲到丁莹面前,“哈哈,前大嫂,快快快,都不是小姑娘了还扭捏啥。大家都是成年人,今晚就图个开心。”

    丁莹压着作呕的驭望,把凑上来的麦克风别开,转身想走。

    顿时,周围一片倒喝声。

    “什么嘛分都分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是。要我啊,不说祝贺,至少也要诅咒一下三。哈哈”

    “据我所知,这女人之前可是给游大哥戴过绿帽子,还骗说有了孩子死活不愿意分的。”

    “难怪现在还是一副弃妇表情,哈哈哈,今晚可有得瞧了。”

    她怎么会蠢得以为,人性至少还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

    “强哥”

    不知道谁先叫了一声,人群分裂,直接让道于丁莹面前。

    便听一声熟悉又恶心的男声,掂着几分酒意,掐着那股记忆里那玩世不恭、吊尔郎当的调子,一步一讪地摇了过来。

    “哎,我说你们,怎么能这么,嗝,欺负你们前嫂子。呵呵呵”

    游自强一路走来,就跟众人打趣儿,那出口的话一样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临到丁莹面前,不知谁用故意攘了他一把,身子就直朝丁莹撞了上去。

    丁莹早就瞅出那群人如此闹腾,必然没啥好果子吃,就要往旁边去躲,哪知这空中几道眼神儿飘得比她更快,路被堵,还被突然伸出的手狠狠推了出去。

    游自强得了损友的好,张臂就把人抱在怀里。

    丁莹心中大骇,感觉一股浊气带着浓重的酒精味儿,从侧颊压了下来。

    周围的流忙哨声蓦地刺人耳膜,她恼恨之下,知道已经避无可避,抬脚就狠狠踩向游自强那擦得漆亮的皮鞋头子,听到闷声痛叫,又伸手狠掐了男人腰间软肉,迫得游自强最终不得不松手。

    “莹莹,你,你瞧瞧你,怎么使那么大劲儿,可疼死我了。”

    这乘着几分酒劲儿,游自强做出一副娘儿相,顿时惹得周人一片哄堂大笑,笑不可抑。

    丁莹直起身,想开口大骂,却觉腹下刺痛,说不出的难受。

    游正强还抚着不知几时生出的肚腩,白衬衣一半被扯出了裤腰,领带也拉开了搭在脖子上被扯得歪歪斜斜,而那张发丝凌乱的缩小版黄晓明的脸上,油光水滑,还印着不知打哪儿蹭来的红红粉粉,口红印儿。

    他摇摇晃晃地站在那儿,跟围上来的男人们吹牛调侃,不亦乐呼的模样,简直就像个地痞流忙。

    突然,麦克风凑到丁莹面前。

    “我说前嫂子,您这么拉不下脸,该不会现在还爱着咱强哥,心里舍不得吧”

    顿时,周遭一片哄闹声,现场气氛炒到了最高点儿。

    丁莹提紧了手中的包,极想一巴掌给他挥出去,打掉那颗裤衩头。

    哪知裤衩头儿见她不眼神狠戾,又一声不吭,立马聪明地转移阵地,跳到了游自强身后,跟着一堆男人鬼哭狼嚎地叫起来。

    “这不正是个好时机嘛大大后天强哥就圆了他攀上白富美的美梦。今儿晚上咱们就帮前嫂子圆了梦。ic来来来,一拜天地,二拜上堂,三来夫妻对对拜,四嘛你们说是嘛”

    众人齐声高呼,“送进洞房洞房,洞房,要洞房,哈哈哈哈哈哈”

    以波推攘从四面八方涌来,丁莹躲无可躲地又被攘到了游自强面前。游自强那眼镜片后的眼睛,眯出一条精亮的细缝儿,一边嚷着“你们别欺负莹莹啊”,一边却是张开了怀抱,想要吃尽人豆腐。

    早在两人交往时,丁莹就知道游自强的这些暗藏在心底的花花肠子,平常爱交往的朋友,也多都是此类人物,起初她只是觉得他们油嘴滑舌,只是说说罢了。但,著名的哲学大师们却揭露了一个事实:小心那些脱口而出的话,他们很大程度上代表人的心理所想。

    而今黄汤下肚,这满场人魔疯,恰恰将这人性的真相,赤条条地陈在你面前。

    她不知道,游自强平常在这些所谓的狐朋狗友面前,是怎么埋汰她、黑化她的。

    总之,今晚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存了心要骗她过来,大肆消遣,嘲讽欺辱。

    “游自强,你要再敢过来,有种的就试试,我光脚的还怕穿鞋了。婚礼当天我绝不会让你好过,有本事的你就立马换了婚礼现场地”

    “哎,莹莹,别这么认真嘛大家朋友,就是凑个热闹,开开玩笑,图个开心罢了。”

    游自强的身形还是打住了几分,没敢真的下手抱上来,可是却任周人推推挤挤地帮助下,蹭了丁莹不少豆腐吃。

    “强哥,你还腻歪啥,赶紧地抱着嫂子去洞房啊,这房间咱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就是就是嘛,快快快,送进洞房。你们两就不用在咱们面前情话绵绵啦,直接办正事儿的啊”

    “脱光,脱光,脱光光”

    经那裤衩主持人一吆喝,这场面没有最下流,只有更下流。

    有人竟然冲上来就扒了游自强的衬衣,游自强只是嚷嚷着,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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