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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一世长乐

正文 一世长乐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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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因为留下了木槿,朱槿就举荐了一个叫做绿萝的小丫头给她。

    因着临近鸡鸣寺,正街上人流攒动,很是热闹,楚唯就叫车子慢些,杜鹃趁机把车帘挑了个缝隙看街上的热闹,绿萝初时还有些拘谨,小心翼翼的坐在楚唯一旁,不敢乱动,但杜鹃一会儿看见这家的团扇、一会儿说说那家的簪花,绿萝心里痒痒,也大着胆子和杜鹃一起朝外看。

    楚唯见状暗叹,杜鹃已经十五岁了,却还是这样孩子气,除了一份忠心,比起朱槿杜若等人实在差的太远。

    前方忽然一阵的嘈杂,楚唯还来不及问一句,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径直冲了过来,眼看就要与楚唯的马车撞上,幸好楚唯的车架是楚昭亲自使人安排的,马夫是太仆寺车府属的举荐的老手,紧急之中不失方寸,猛地将车架摆向一边,那匹枣红马就擦着马车错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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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6章 冲撞

    杜鹃和绿萝大惊失色,连忙抱住楚唯,防她磕碰到车壁。本来车子虽然转得急,却还算平稳,可被两个丫头一闹,楚唯反倒被撞了一下。

    看到楚唯白嫩的额头一大块青紫,两个丫头吓得魂飞魄散。

    “拦住他”

    楚唯低声喝道,一边用力的掐了绿萝、杜鹃每人一下。

    拦住谁

    到底绿萝反应的快些,立时想到刚刚有人在车外说是要去捉拿惊扰公主的狂徒。

    怎么拦,绿萝来不及想太多,一把撩起车帘,站在车辕上高声喝道:“想活命的,都给我站住”

    祭出了活命二字。

    什么情况四五名纵马而出的侍卫闻言连忙拉了缰绳。

    绿萝见已收效,底气更足了些,娇叱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公主驾前,竟敢擅作主张。公主有令,无需追究,你们都退到一旁候着。”

    说着眼睛看向侍卫中领头的年轻男子,兴师问罪的架子端的十足。

    那男子也饶有兴趣的看向绿萝,一双凤眼中带着浓厚的笑意,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绿萝哪见过这样的风姿,立时别开了眼,心中却是腹诽怎地这样油头粉面的也能做将军

    那男子并没有按绿萝的意思,退到一旁,而是策马上前,朝着楚唯的车架拱手道:“臣金吾卫指挥史万覆雨见过公主殿下。”

    待了片刻,车内没有答言。

    万覆雨复又说道:“若公主没有其他的吩咐,臣就去捉拿那当街纵马的狂徒了。”

    绿萝哪里知道指挥史是个什么官职更没想到万覆雨是万丞相的独子,只道公主不屑与小小侍卫答话,果断截了话头:“敢问万大人要去捉拿哪个”

    “自然是冲撞公主的狂徒了。此人目无法纪,理应治罪。”

    “公主的车架明明错开了那人,再平常不过的事,万大人却一口一个冲撞、一口一个狂徒,岂不累了公主的名誉。”

    万覆雨没料到这个小姑娘还有这份口才,不禁恼火,看向绿萝的眼神就含了杀机,无奈绿萝根本不看他,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发作,只好威吓道:“分明是那人惊扰了公主,周遭百姓皆可为证,岂容你信口雌黄,污蔑朝廷命官。”

    怎料绿萝毫不含糊,叉腰道:“我有什么不是,自会去想公主请罪,倒是万大人你,一口咬定公主受了冲撞,还要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不知是何居心”

    楚唯算计着时间,估计冲撞自己的段君彦跑的够远了,也不想与万覆雨继续纠缠,低声吩咐杜鹃几句。

    杜鹃连忙打起车帘一角,朗声唤道:“绿萝,回来吧,我们还要回宫,莫耽误了时辰。”

    言罢,几不可查的瞟了万覆雨一眼,立时放下车帘。

    楚唯笑盈盈的问道:“绿萝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怎地说话半点情面也不留”

    朱槿好眼力,先是紫檀,后有绿萝,推荐的丫头都很能干。

    绿萝一听,以为自己答对不得体,吓了一跳,再看楚唯面含赞赏之色,又有些迷糊,索性直言道:“奴婢管他是谁,朱槿姐姐说了,奴婢是伺候公主的,偌大的楚国,除了公主,就只认皇上是主子,其他的,无论品阶高低,都和奴婢一样,是伺候皇上和公主的奴才。奴婢只这一门心思,若有什么过错,但请公主责罚。”

    说得好

    “你做的很好,以后你就代替木槿,跟在我身边吧。听你说话中气十足曾经练过功夫吗”

    绿萝心中欢喜,连忙磕头谢恩,口中答道:“回宫主,奴婢曾跟家父学过写拳脚功夫。”

    语气中带凄然。

    楚唯心中一动,追问道:“你是如何进宫的,如实说与我听。”

    绿萝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挨着楚唯的膝头跪下说道:“奴婢本姓杨,祖居汇阳县,家中历来经营武馆,到了家父一辈,家业不兴,人丁单薄,我出生时母亲不幸难产去世,家里就只剩了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本来也尚可度日,哪知祸从天降,县中富商吴毅竟然看上了我家的祖宅,硬是要买了开间青楼,我父亲自然不肯,岂料吴毅竟然请了一群衙役趁夜闯进我家一通打砸,家父见状出手阻拦,领头的衙役竟然断喝一声说我父亲殴打官差蓄意谋反,一齐亮了刀枪,向我和父亲砍杀,父亲虽然习武,可双拳难敌四手,拼了性命带着我逃了出来,他自己却身中数刀,刚逃出县城就死了,我不敢回家,一路流浪到新都郡,适逢皇宫征召宫奴,我就找了位乞讨的婆婆,央她假作我的祖母,将我卖进来,得的银钱七成归她。”

    绿萝先是还好,说道丧父时,悲愤交加,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楚唯听了也是为她难过,更恨那吴毅草菅人命,拉了绿萝问道:“朗朗乾坤,竟有这样的事,难道汇阳县令不管吗”

    “不瞒公主,汇阳的青楼都是吴毅的产业,每年大把的银子送进县衙,据说县太爷的十几位姨娘也都是他送的,因着县太爷也姓吴,吴毅竟然认了县太爷为干爹,他们官商相护,我们寻常百姓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楚唯听了,一掌拍在小几上,怒道:“好个吴之道,竟敢在我的封地如此横行”

    转而握了握绿萝的手道:“你放心,我这就遣人去查,若你所言属实,我一定为你报仇申冤”

    得了楚唯这句话,绿萝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抱着楚唯的膝盖激动的道:“在千竹苑时,朱槿姐姐就对奴婢说,公主虽然年纪小,却是普天之下最最明理的主子,只要公主知道了我的冤屈,定然不会再容那狗官横行霸道”

    回到宫中,已经是晚膳时分,楚昭心里装着安牧之的事,无心去嫔妃处,正在御书房苦恼。

    看到楚唯额头青紫一片,唬了一跳,赶忙传来御医查看,确认并无大碍,方才松了口气。又喝问绿萝和杜鹃两个。

    杜鹃吞吞吐吐只说一人当街纵马,惊了公主的车驾,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绿萝看着着急,公主明明是不想追究那个纵马的人,而且公主明明不喜欢那个什么万大人,杜鹃怎么如此糊涂的样子。可自己现在还是个没有品级的小宫女,皇上面前哪敢插言。

    楚唯若有所思的看着杜鹃,方才马车上,杜鹃挑帘叫绿萝之前,看似无意的理了一下丫髻,之后又脸颊绯红,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万覆雨面含桃花的脸就在她眼前晃过,再看支支吾吾的杜鹃,楚唯忍不住一阵腻烦,眼看楚昭山雨欲来的脸色,楚唯拉了拉他的衣袖,笑言道:“父皇这样黑着一张脸,瞧把杜鹃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绿萝还是你来说吧。”

    说着想绿萝使了个鼓励的眼色,绿萝会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说了,其中纵马错车的部分只是轻描淡写,又说公主宽和,本不欲追究,接着添油加醋把万覆雨如何不听吩咐,如何咬定公主遇到狂徒,如何扬言要百姓作证等等,说的活灵活现。

    言罢,叩首告罪道:“奴婢自知没有资格与朝廷命官理论,可奴婢眼见万大人这般大呼小叫的拿人,只怕闹得满城风雨,恐怕会连累了公主的清誉,不得已只好出言阻止,措辞多有不当,冒犯了万大人,请皇上降罪。”

    说着将头抵在地上,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楚昭乍闻有人纵马惊了楚唯,若不是怕再惊吓到楚唯,几乎就要拍案而起立时命人捉了那人来凌迟,如今听了绿萝的分析,有些后怕,心道若不是这小丫头思虑周全,纵然能解一时之气,却终究对女儿不利,转而又大骂万覆雨混蛋,浑然忘了他差点一样的混蛋。

    楚唯见了,起身给楚昭换了杯茶,吩咐众人退下,温声劝道:“万大人身为金吾卫指挥史,拱卫京都乃是职责所在,父皇就看着万容华孕育皇嗣的份上,饶了他吧。”

    楚昭原本只是牢马蚤几句,怪万覆雨不懂事,并没有当真要治罪,一听这话,立时多了心思,依绿萝所言,万覆雨对长乐颇有些不敬,难道是仗着雪儿怀了皇嗣孩子还没出生,就这样容不下长乐,若当真生了个皇子,岂不是更要无法无天了。又想楚唯幼年丧母,如果真失了名声,即使贵为公主,将来也难免为夫家忌讳,心中更加恼火万覆雨,就开始盘算如何训诫万氏一番。

    楚唯见楚昭良久不言,一副犹豫的样子,决定再加一把火,道:“万丞相是文官之首,有辅国之功,万指挥史为武将精英,身负拱卫皇城要职,万氏一门两父子,文武双全,又有万容华掌理,想来可传为佳话了,父皇对万家只有奖赏的,哪有责罚的道理若因为长乐的事,黜陟功臣,岂不是寒了臣子们的心。”

    楚昭听了眉头拧作一团,脸色更难看了。可万覆雨于大义来讲是忠于职守,不过在公主面前多说了几句,若果真要责罚,真有些师出无名。

    楚昭有些歉疚的对楚唯道:“朕这就从羽林卫中抽调一队护卫,专门保护长乐,今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唯也知道要给楚昭些时间消化,不再紧逼,笑道:“那长乐就多谢父皇了,不过侍卫自然重要,可终究不能时时处处照顾好长乐,不如父皇再赐个恩典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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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7章 亲卫

    能有个补偿女儿的机会,楚昭自然求之不得,忙问道:“长乐想要什么,直说便是,朕都准了。”

    一切进行的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楚唯心下十分欢喜,脸上也毫不掩饰的笑答道:“长乐想请安太尉教习武艺。”

    安牧之

    楚昭的脸色就有些僵硬,道:“长乐要习武,学些拳脚剑法,或是内力轻功都好,只是牧之擅长的行兵布阵,恐怕不太合适。”

    楚唯却像是犯了小性子一样,嚷道:“父皇骗人,安太尉明明还擅长枪法的,长乐就是要向他学习枪法,将来要像摘星夫人一样保家卫国。”

    摘星夫人,前朝抗击匈奴名将,也是魏朝唯一的一位女将军,其本名为史红玉,生于北地边疆的一家富庶的农户,幼年被摘星门的门主看中,收为徒弟,上山学艺一学就是十余年,待到学成下山,却得知父母早年前惨遭匈奴杀害,愤恨之下,女扮男装上阵杀敌,被发现是女儿身后,当时的皇帝不但没有治她的罪,反而感念她的赤胆忠心,封其为上将军。

    因为她的一套摘星枪法使得炉火纯青,所向无敌,又赐名为摘星夫人。

    楚昭从没见过女儿这般任性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女儿这样太反常了,他思忖再三,终究问了一句:“长乐,你如实告诉为父,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言”

    女儿是在寻求庇护吗

    楚唯见楚昭果然先提了这个话头,当即收了任性,诚恳说道:“传言是有的,不过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楚昭听得一头雾水,问道:“长乐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唯就上前抱着楚昭的手臂,笑说:“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如今这谣言既然传到父皇这里,自然是再传不下去了的。”

    这话若是旁人说来,楚昭自然会认为是阿谀逢迎,可楚唯只是个孩童,楚昭就觉得无比受用了,暗想女儿是真心信任又依恋自己的。

    见楚昭面色果然缓和了些,楚唯坚持道:“还请父皇恩准长乐的请求,长乐不仅要向安太尉习武,而且还要到亲自去太尉府里去学艺,看看安叔叔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是要去太尉府打探虚实吧,楚昭又劝了几句,无奈楚唯心意已决,且句句在理,楚昭私心里也不相信那些传言,最后还是召了安牧之进宫,吩咐了一番。

    虽然没有明旨,公主拜安牧之为师的消息还是震惊了朝野,也因为没有明旨,有心人想要阻挠,却又无从开口。

    楚唯心里说不出的舒畅,本来就是想弄个意外,为接近安牧之找个有力的借口,哪知半道冒出万覆雨这个倒霉鬼,恰巧叫他撞上,给了自己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真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经此一事,楚昭心里就给万覆雨记上了一笔,此后,适逢晋安郡守重病,楚昭就趁机下旨褒扬了万覆雨一番,擢升他为晋安郡守。金吾卫,隶属中军衙门,金吾卫指挥史官位仅在中军都督之下,为正三品。而楚国郡守,因所辖郡的大小不同,分为正二品郡守和从二品郡守两种,虽都称得上是封疆大吏,地位却差了一层。晋安郡守就是个从二品官位,万覆雨官升一级不假,可却是有苦难言的明升实降,万世衡也再不能对金吾卫如臂使指。这是后话。

    安牧之与夫人于氏少年结发,又是患难夫妻,是以遇到事情并不瞒着于氏,安牧之回府后直接进了内院,把楚唯要过府学艺的事说了。

    又道:“看来皇上待我还是很有情分的。”

    情分看着夫君打心里欢喜的模样。于氏叹了口气,道:“咱们追随皇上出生入死,情分自然是有的,只是疑心恐怕也生了,不然,以皇上的性子,必定会如公主所言,直接驳了你的折子,断不会像现在这样留中不发的。”

    安牧之听了面色就又有些凝重了,道:“以前皇上起兵时,军权都是放心给我的,如今坐稳了江山,怎地反而多疑了想必如公主所说,是万氏从中进了谗言。”

    于氏毫不客气道:“若是心志坚定的,怎会为谗言所动”

    安牧之听了大吃一惊,低斥道:“住口,这等大不敬的话也是你能说得的。”

    愚忠

    于氏深知丈夫性情,最是吃软不吃硬的,转而柔声道:“我这不是只与你牢马蚤几句吗难道你还去真要治我个罪名不过我也不是胡说八道,我看皇上的性子倒是没什么变化,以前肯信你,不过是孝雅皇后从旁劝谏罢了。”

    孝雅皇后确实称得上是女中诸葛,当年楚昭逃至江州虽然悲愤,却并没有决心造反,说来多半是孝雅皇后的意思,皇上对于孝雅皇后的话可说是百依百顺的。

    于氏见丈夫不语,知他也认可自己的想法,继而道:“牧之,我这些日子细想下来,公主虽然年幼,可已经颇有孝雅皇后的气度了,而且皇上对公主恐怕也不只是宠爱有加,我看说是言听计从也不为过,既然如此,我们索性就借着这个机会向公主表明心志,来日若真大难临头,或许公主还能救我们一家。”

    安牧之就又想起那日于氏回府后复述的一番话,确实很有远见。再说,皇上到底是公主唯一的依靠,无论如何,公主都会和皇上一条心,忠于公主自然与忠于皇上无异,想到此节,安牧之欣然点头应下。

    当年楚国立国,楚昭沿用了如万世衡、钟万年、赵文修等前朝文臣,但于武将一途,却作了大换血,大都用了从江州军营中带了的武将。

    如往常一样交完班,沐川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到羽林卫的班房整理自己的物品,明天开始他就不用再来宫中当值而是改作公主亲卫了。

    思及此处,沐川长叹一声,他也是从江州大营来的,在羽林卫熬了五年,至今还只是个七品的判官,心中不是没有不甘,只是说来奇怪,羽林卫的指挥史余静庵也是江州大营的老人了,可是自从他当了指挥史,明里暗里的却在打压江州派,提携京都世家子弟,几次调整下来,羽林卫几乎被京都派掌控,这段时间人员调动的更是频繁,虽然只是个判官,沐川也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味,是以他更加行事低调,刻意淡化自己身上的江州标签,今天他恰巧在御书房当值,不想被楚昭点给了楚唯,离开羽林卫这个龙潭虎岤,却又跟了公主这个前途不明的小主子,沐川一时说不出的喜忧滋味。

    “沐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叫兄弟们好找。”

    羽林卫八人一队,配判官一名,进来的一行人正是今天和他一起被点做公主亲卫的八个侍卫,说话的是自己的同乡赵宇,这些人原该称他为大人,可沐川忌讳大人这个称谓太过惹眼,平时,只让他们兄弟相称。

    沐川不想让属下察觉自己的烦闷,立时换上平素惯有的笑容,道:“年纪大了,动作不免迟缓些,你们都收拾妥当了”

    “总共两套衣服,一卷就带走了。”

    几人说着凑近了些,询问起公主亲卫的事,情绪就有些低落。

    沐川见了,心知这样不是办法,就问他们:“从前朝算起,你们可听说过哪位公主配有亲卫”

    “自来只有皇子配亲卫的,哪有公主的例”

    “那就是了,就算是前朝唯一一位御国公主,也只有官邸的家将,没有御赐的亲卫,你们再想想如今咱们公主,文武两位老师,一位是当朝一品的太尉,一位是御史台的观政御史,斗胆说一句,就算是帝师也少有这样的规格。”

    八人听着眼睛就亮了起来,“而且公主还掌着蟠龙令”

    “跟着这么一位主子,看来真比处处看那些纨绔子弟的脸色好上一大截”

    “就是就是,你看咱们在羽林卫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还不是个小喽罗,再看那个6云,来羽林卫不到一年,不过就是公主一句话,就顶了沐大哥的缺,做了判官。”

    “咱们好生跟着公主,只要公主一高兴,稍微一抬举,咱们说不定也能飞黄腾达呢。”

    看着越发雀跃的几人,沐川心里哀叹一声,自己这几个兄弟都是从江州大营来的,出身行伍,哪里能知道政治斗争的险恶,沐川与唯一一个没有插言的属下韩雪峰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忧虑。

    也不好扫大家的兴致,九人一起出宫去酒庄吃酒,也算是庆祝重生了,韩雪峰就趁机问沐川,“沐大哥,我们今后该怎么做”

    两人素来极为默契,此时韩雪峰有些多余的一句话,沐川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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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8章 密室

    “刚刚我们寻找大哥时,碰到了钟参军,钟参军让我与大哥说一声,明日要请兄弟们吃酒。”

    钟参军,钟万年的长子钟秀亭,赵子恒失踪后,他就顶了赵子恒的缺,做了参军。世家子弟中,除了万覆雨就数他了,平素高傲的很,看都不屑于看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侍卫一眼,如今竟要请吃酒

    沐川脸色有些凝重,“雪峰,咱们如今进退一体,你也别再藏着掖着,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在沐川眼中,韩雪峰就是他的军师,他们这九人的队伍能够保存完好,韩雪峰的审时度势也是功不可没。

    韩雪峰略一沉吟,道:“如今皇上金口一开,咱们就贴了公主的标签,虽说祸福难料,可也不是全无机会,可若是再与那边牵扯不清,只怕两厢不得好。”

    对,断没有吃两家饭的道理。

    沐川也是这个心思,如今与韩雪峰一致,倒是轻松了不少。转而又想,看来公主与那边的不合之势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就在他们吃酒的对面酒庄里,6云扫了一眼席上已经颇有几分酒意的兄弟们,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是京都人,却不是世家出身,因偶然打抱不平,认识了赵子恒,才有机会进了羽林卫,赵子恒在羽林卫中虽然以武艺出众,得了楚昭的认可,一举升了参军,可日子过得并不轻松,根本无力提拔他,是以他一直是个无人知晓的普通侍卫,外人甚至不知道他与赵子恒是说得上话的朋友。

    今天意外被升为判官,以他的能力,做个判官自然是可以胜任的,可举荐他的竟然是从无接触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件事情就有些蹊跷了,更何况皇上还特意传他进去给公主磕了头。

    公主只说是一次见自己在借翠轩外当值,顶着大太阳却一动不动,是个勤恳的,所以抬举自己,可他却总感到一丝不寻常,赵子恒失踪,他暗中下了许多功夫探寻,隐约听说赵子恒最后去了借翠轩,却如何也找不到再多线索。

    6云有些头痛,把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第二日下午,楚唯去了太尉府,太尉府是御赐的府邸,沿用前朝太尉的居所,是以安牧之虽然没有加以修缮,却仍然很是宏伟奢华。

    公主过府的消息早就送到了,楚唯到时,只见太尉府正门大开,安牧之带着于氏及两个儿子,并一众人等列队迎接,公主车架一到,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前世就算做到太子妃,也没有享受过这么大的排场,楚唯有些感慨。

    她连忙下了马车,快走几步上前,吩咐众人免礼,一边亲热的拉了于氏的手将她扶起,脆生生唤了声婶子,又命人重赏了安牧之的两个儿子。

    礼遇之意自不必说了。

    这一日,楚唯并没有开始习武,而是与安牧之并于氏在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约定好每三日来学习一课,带着人回宫,径自去了御书房。

    楚昭见楚唯回来,吩咐传了晚膳,楚唯就说:“今日就由长乐来服侍父皇用膳吧。”

    说着也不待楚昭答话,吩咐仆婢退了出去。

    楚昭笑着拉楚唯坐在身边,道:“朕也不是时时都要人伺候的,一起吃就是了。”

    又问道:“今日去牧之那里可学了什么”

    是要问安牧之的情况吧

    事关重大,楚唯也不绕弯子,直接拿出了安牧之给的九军令,说道:“安叔叔确实多有伤病,恐难当重任,是以上书请辞,只是今天与长乐长谈后安叔叔决定暗地里将九军令交予父皇,万一有变,父皇也可直接调令九军,明面上仍居掌领九军的太尉之职。”

    楚昭听着奇怪,问道:“这是为何”

    “不瞒父皇,长乐今天与安叔叔说了宫中的传言,安叔叔听后惊愕不已,说竟然有人散布这等诛心的谣言,可见所图非小,如若此时辞了九军令,恐怕正中了那些小人的心意,是以安叔叔想暗地将九军令交予父皇,明里却仍是太尉,也好让j人的算计落空,无机可乘。”

    至于这j人是谁,就要楚昭自己考量了,只恨万氏一党在此事上一直表现的极为赞许安牧之,要说服父皇怀疑他,恐怕还不是时候。

    当晚,楚唯离去后,楚昭拿出由皇帝掌管的上符心,取下安牧之上交的九军令的下符心,放在一处,灯火下,玉石纹路完全吻合。长出了口气,将安牧之的请辞奏折就着火焰,焚为灰烬。

    叹道:“雅儿,你说的对,牧之一心赤诚,我是不该心存怀疑。”

    第二日,又将九军令交给楚唯,令她归还给安牧之。

    九军令,沿用前朝之物,原为玄铁铸造,因前朝曾有人仿制,险些篡国,后魏帝命人重新设计,得了如今楚昭手上这套由玉石制成九军令。

    如今的九军令,一套共有二十块,分为上、下符心各一块,并九块正令、九块副令。用同一块玉石所雕,故二十块令牌玉石纹理相连,无可仿造。

    天子持上符心,下符心并九块正令由太尉掌管,九军都督分别掌管九块副令,要调动任意一路军队,都要正副令牌契合石纹加以验证,可说是万无一失。

    转眼又到了朝议的日子,楚昭令人于朝堂宣旨,安牧之仍旧为太尉,掌九军,请辞一事不得再提。

    万世衡坐在相府的书房里,脸色一片阴沉,他最近事事不顺,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难道真的都是陈杳然的主意吗还是皇上已经有所察觉万世衡有些烦躁。

    今日公主提出不再呆在御书房练字,皇上夸奖公主明理,大大赏赐的一番,当初,公主要赖在御书房,皇上感念公主孝心,也曾嘉奖,这样想来,公主无论进退,皇上似乎都能找到理由嘉奖一番。

    那丫头现在文有陈杳然,武有安牧之,自然不必再呆在御书房偷听政事了。

    想到这里,万世衡不禁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身冷汗,他怎么会把一个五岁的小孩想成对手还是这个小孩真如传言那样,是星宿下凡万世衡眼中漫起狠厉之色,手上微一用力,蓝田青玉的茶盏立时化为飞屑。

    望着飞落的粉末,他阴沉的脸上溢出诡异的笑容,看来那孩子的血液果然大有裨益,自己的功力精进神速。万世衡想着起身在书架后面拍了三拍,光洁的墙壁上立时无声无息的开出一道暗门,他闪身由秘道去到另一处所在,灯火明灭的斗室内,宽大的雕花木床上,睡卧着一个岁的男孩,嘴角微抿,皮肤苍白的毫无血色。

    万世衡抬手极是温柔的抚了抚男孩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又像是在欣赏一件猎物,他嘴角笑意更深了一层。

    按着现在的势头,不出一年,就算没有九军令,自己也有把握操控京师了。如若胜雪能诞下男婴,自己更占了大义之名。

    解了安牧之的困境,楚唯心情舒畅自不必说。这日功课之后,楚唯带上紫檀、绿萝两个去了千竹苑,察觉杜鹃的异样之后,楚唯就与杜若隐晦的说了,自此,杜若就找出这样那样的事情把杜鹃管在了借翠轩,再不曾陪楚唯外出。

    只是也把杜若给绊住了。

    移翠馆的书房里,赵子恒和段君彦早候在那里,大家都听说了安牧之脱困的消息,移翠馆的气氛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那日失踪的海棠,后来在后巷找到了,可却被疯狗咬了一口,醒来后一直疯疯癫癫,朱槿看着不好,就与罗忠商议,送去了楚唯在京郊御赐的宝盛田庄。

    说起薛、梅两家的事,楚唯道:“男的想办法在流放的途中救下来,女的在发卖时买下来吧。此事须得隐蔽,两位可有把握”

    段君彦见楚唯没提将他举荐给安牧之的事,也没有主动提起,思忖片刻,道:“以我二人之力,要救下两家三十九名男丁恐怕有些困难,少不得要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只是那几十名女子,都要买下来,恐怕不是小数目。”

    “不啻什么方法,人能救出来就是好方法,梅家男子不是都会武艺吗说不定能帮上忙。”

    梅家男子会武艺,只恐怕都已经被打成重伤了吧。公主到底要天真些。

    赵子恒看了段君彦一眼,道:“薛家家财如今都在云梦郡守府中,是不是可以取来赎人”

    楚唯摇头道:“这样只怕会打草惊蛇,反倒不美,我听说汇阳县令吴之道颇有些家底,还有个干儿子叫吴毅的,惯于欺男霸女,劳烦段公子亲去看看,若是事实,我这个做公主的日子艰难,他守着我的封地,少不得要出些力的。”

    轻描淡写,就要抄了吴之道和吴毅这两家,赵子恒和段君彦都有些凛然,却也不得不佩服楚唯思虑周全。

    过了阳春三月,太阳越发大了,此时的王英却无心晒太阳,满脑子都是自己昨天在被褥下发现的字条。

    徐近雅薨逝前把身边伺候的人都做了妥善安排,王英这个掌殿内侍自然不例外,到御膳房做了领事公公,而他的任务就是保证皇上和公主的膳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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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9章 叔嫂

    或许是因为徐近雅还在孝期,新来的几位娘娘都没有动徐近雅留下的人,御膳房是个肥差,王英的日子也过得颇为轻松。

    不想昨天他睡前竟在被褥下发现了一张字条,说是已经掌控了他的父母,让他今夜酉时一刻到皇宫西北角的朝阳宫相见。

    王英慌忙叫人去宫外的父母居所查看,双亲果然都不知去向。

    王英素来孝顺,当初进宫也是为了筹钱给双亲治病,如今双亲为自己所累,他怎能不急,好容易挨到了申时三刻,王英穿戴妥当,悄悄除了卧房。

    朝阳宫一直空置,加上地处偏僻,并不曾有人值守,王英到时,偏殿门口守着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见到他,上前低声道:“有劳王公公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王英到底见过世面,心中恼恨,脸上却挤出个笑来,道:“好说好说,能不能先让咱见见二老。”

    偏殿的圆桌旁坐了两位面带不安的老人。

    王英见了大吃一惊,不等他说话,那老妇人踉跄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哭道:“阿英,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些什么人”

    边说边在王英的臂弯处狠狠的掐了一下。

    王英立时警觉,哗的也跟着流下眼泪,难过的抚着老妇的瑟瑟的背脊,安慰道:“娘,都是儿子不孝,让爹娘受惊了。”

    转而又对跟进来的蒙面人道:“这位爷,可否容我与爹娘说几句话。”

    蒙面人早想到会如此,也不多言,径自退了出去。

    王英转眼就冷了脸色,推开老夫人,低声问道:“你们是谁我爹娘在哪里”

    那老妇倒是极为敬业,依旧是哭腔,低低道:“王公公不用担心,我家主子素来感念王公公孝心,怎能让二老落入歹人手中,早已将二老安顿妥当了。这是令尊给公公带的家书。”

    说着拿出个信封,王英连忙拆开,父亲总共也不识几个字,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正是父亲的笔迹。王英稍稍安了些心。

    他才不信什么感念他孝心的鬼话,道:“如此多谢了,不知尊主人有什么事要吩咐杂家”

    老妇依旧低泣道:“我家主子眼下并没有什么要劳烦公公的,只是希望公公能将万氏要公公做的每一件事,都如实告知我家主子就是了。”

    “万氏”

    “对,外面的是万氏的人。御膳房里有个小太监叫石头的,还请公公多提携着,万氏要是有什么安排,公公只管说与他就是了。”

    这宫里万氏需要借助自己来对付的人,恐怕只有皇上和公主了,王英想到徐近雅临终前的托付,心中忐忑的出了偏殿,两个蒙面人却也没有立时要求他做事,而只是说如果上面有吩咐,他就会如这次一般收到纸条。

    安牧之没有妾室,两个儿子都是嫡出,长子安念恩,今年十岁,当年出生时,于氏难产,多亏徐近雅请了言先生加以救治,才母子平安,为感念徐近雅的恩德,取名念恩,次子今年八岁,随着长子,取名念德。

    两个孩子都是自幼就开始跟着安牧之习武,如今已经颇有些根基。

    楚唯为了行动便利,特意让指月给她准备了男子穿的短打衣衫,她在同龄人中算是高的,可跟两个年长许多的男孩子站在一起就矮了一大截。

    楚唯看看安念恩和安念德手中的红缨闪银枪,再掂掂自己手中的木抢,微微一笑,按照安牧之演示的套路练起来。

    她从周岁起就开始修炼牡丹芳华引的内功心法,后又在多宝阁找到了几本精妙的武功秘籍,于武学一路可说是浸滛多年,学起枪法来,运气使力之间,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以前苦于没有机会实战,此时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演习武艺,楚唯心中欢畅,起初还是按照安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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