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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御史朝堂

正文 第10章 五个目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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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人问这个干什么呢?你行得正坐得直就啥也不怕。”黄侃停了下手看着张谦让呵呵一声道。

    “黄中丞大人,你这太极打得十分圆滑啊!我当然什么都不怕,只是好奇,你们监察百官,会给我们开什么档案呢。是否平日一言一行都有记录?”

    “当然有的。不然我御史台那么多人,每年皇上给那么多费用,我又不贪钱,怎么用得下去?自然是都花在了收买情报上,打探消息上。”

    “啊?黄大人给我说这些,算不算泄露机密?”

    “这不都是公开的吗?我御史台三院职事,百官莫不知晓,这有什么了。难不成你们兵部,台面上的事也都是秘密?”

    “那倒不会。我就很好奇,只是现在,在这里问问,到底你们台院的,掌握了我们朝中百官的多少事,难道真的平日一言一行也都清清楚楚?”

    “呵呵,张大人,这个可就没办法告诉你了。送草吧,看准点,刚才铡的这几刀你送得长了些,看守我们的贼兵等会发现又要有话说了。”

    张谦让在黄侃这里表现显得像个小孩好奇宝宝,不是他四十多岁,而是黄侃四十多岁,他十五岁一般。

    不过这也正是张谦让的显得人畜无害处,能在他这个年龄做到兵部的二把手,当然有他的成功之道。

    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黄侃,那就是新被押解到此的那拨人里,到底有没有从南边安国内朝堂里派出来的暗探,或者是混入的刺客杀手。

    数日暗中观察,他一直没有什么值得可喜的发现。

    北境外敌国蛮族混入的人很好排查,已经清除了二十多个。但最麻烦的是熟悉安国情况的自己人,这几日黄侃一直都在留意这个,将之放到了重中之重。

    撇开别的,有一点黄侃很清楚,如果有暗探或者是刺客杀手,一定会先注意到他。毕竟他的名声在外,对方不得不留意注意。

    所以,他一直在留意关注的是到底哪些人对自己感兴趣。他也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不可知地盯着自己,这是一种第六感,一种直觉。

    非常危险的直觉。

    为了便于暗中观察,黄侃将新转移到此的那拨人进行了分类。方法很简单,就是凭直觉,有危险的和没危险的,有危险的又分为一般和特别两种。

    有了这个缩小的范围后,黄侃感觉轻松多了。目前要盯着防范的就只有五个汉子了。他们年龄不等,体格不一,但有一点,眉宇间的气质无论如何都隐藏消除不去练家子的味道。

    倒不是高看对方,练过功夫的人,无论怎么隐藏不露,那份底气是没法遮掩得过去的。这跟文人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一样。有没有料,只要人往那一站,不用开口说话就完全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黄侃完全不相信所有那拨被转移到这里来的人,无论他们是否被列入危险级别。

    故而在他的要求下,原先君臣都刻意跟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

    因为黄侃知道,自己的判断不一定就精准,这世上还有个叫漏网之鱼的说法。

    必须要防范于未然,避免出现万一这种情况。

    就像尚书令何大丰的案子,其隐藏得就极好。若不是拖得久,很难现出蛛丝马迹。而眼下时间不在黄侃这一边,哪怕一眨眼间,意外就有可能发生。

    从小跟着养父出入朝堂,见过太多的明争暗斗和看不见的手段,黄侃当然知道里面的各种套路和危险。更知道意外的发生,完全是不可控的,不然就不叫意外。

    所以保持双方距离是绝对必要的。

    他们这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群体。看守贼兵更防范着他们的过多接触,害怕两拨人形成一个整体,分而治之当然最好不过。

    黄侃心中坚信光明是一回事,越坚信光明是因为知道得黑暗的东西太多。身处在这里面,如果缺少了光明的底线,人就很容易沉沦,从而近墨者黑走上不归路。

    所以黄侃需要坚信光明,相信大多数人都是好的。

    但必须得在坚信中防止出现最黑暗的意外。

    目前而言那五个目标人物中,有两个昨天试图接近林毅父子,但没有成功。林宰辅现在已经废了,他脑壳里出了很大的问题,处于了一种半疯半癫的状态。

    有一个不太权威的说法,林宰辅是被黄侃气疯的。

    出逃被追上那晚,黄侃跟他恶斗打嘴仗,激发得他恼羞成怒晕倒在地,加上被掳处境恶劣,遭遇贼兵不断殴打,又失和于自己人得不到支持,所以脑壳里面就有点颠三倒四。

    自然,在这种情况下,他脑壳不出问题是不大可能的。

    黄侃倒也愿意把他脑壳出问题这号事揽在自己头上,他不怕担这个责。

    有种的话,林宰辅就来跟他理论,包括他儿子林斌,父子一起上都没关系。

    说得下三滥一点,他要不耐烦起来,一拳一个打飞他们。

    权奸误国,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灭了他们就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是他们父子不幸之中的万幸,得要烧香磕头还神。

    黄侃自那晚踩上林宰辅脑壳头上后,就一直没有再去找他们父子麻烦,那不是他的风格。当时作为,只是气极无处发泄,恶向胆边生。

    也是少年热血心性,不在乎斯文不斯文和体面不体面。

    也没有什么下不为例一说,机缘得便,他还是要好好再修理一下他们父子。这就是他黄侃,斯文气象是留给对待斯文人的,下三滥手段是留给对付下三滥人的。

    至于如何区分,还有尺度把握,都在他内心里。用道德和法度的准绳来衡量,裁量权解释权全在他,别人反对无效,说什么他也不在乎。

    现在他要集中精力对付的是那五个目标人物。同时,还有那一双在不可知地盯着自己的不可知眼睛。

    他要对付的不是那一双眼睛,而是拥有这双眼睛的人。

    这双眼睛让他感觉到了寒意。相对来说,那五个目标人物他觉得不值一提,属于莽夫无脑一类,而这双眼睛却深不可测,不跟那五个目标人物是一类。

    对方高深到了让他没法发现,只能是凭着先天感觉,让他必须得随时提防。

    看不到对方,发现不了对方是谁,这个可就很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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